人们有时较真,做事论理爱分个有用无用,因此常常只践行有用之事,而对无用之功不屑一顾。
但是庄子对此,却有自己独到的看法。
一日,庄子与弟子远游,见一古树,枝繁叶茂、树大根深,正要夸耀,一旁经过的村夫却不以为意,忍不住吐槽:“这棵树造舟船会沉,做棺木会腐烂,作器具易毁坏,建门户会流液汁,立屋柱则会被虫蚀,所以不过是根不材之木。”
庄子听了反而笑道:“因为木材无用却避免被砍伐的命运,存活千年,最终长成今日高大繁茂的模样,难道这不是最大的用处吗?”
那么我们的生活中,是否也存在着这样的无用之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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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爱好广泛,不喜埋头苦读书,父母责备孩子,禁止他们做与考试不相关的“无用功”;
学生毕业后,面对专业不对口的求职困难,忍不住感叹当年选错系别,白读四年“无用功”;
职场新手,每日桌前是一沓沓相像的文案,工作安排中有做不完的琐事,逐渐心生厌烦、草草了事;
减肥达人,努力运动却遇上瓶颈期,于是半途而废、不了了之。
然而,不爱读书的孩子,却有可能在其兴趣上天赋异禀,大放光彩;
专业不对口的毕业生虽然可能就职于不同行业,却因在学校里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,成熟的待人接物的能力而受益匪浅;
工作繁琐的职员可能正是因为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琐务,而拥有了临危不惧、处变不惊的淡然;
减肥遇上瓶颈期的达人,虽然体重秤上的数字鲜有变动,但是却在不知觉中拥有了更健康的体魄。
2
很多时候,有用与无用并非是有与无的对立关系,就好像是黑与白、矛与盾、昼日与黑夜、酷暑与寒冬一样,它们相生相成、如影随形,难以一言以蔽之。
再者,有用与无用未必是我们为人处世的量尺。
于清晨时分的问候,在院子里闲庭信步,与二三好友把酒言欢,同自己在午夜对话的呢喃......人们随心所做的事并非都需以功利来定夺,而有用与无用的裁断也未必是我们的目光所能丈量。
不过,若是较真的追究起其中的真实用途,那么有用与无用则更像是显与隐的微妙存在。正如生活中我们常以为的无用之事,并不一定是它们真的百无一用,而可能是我们没能细心地感受到它们潜藏在生活中的有益影响,以及缺少耐心去等待它发挥所长的那一天。
当这些未曾被我们注意的“无用之举”、小作为如聚沙成塔、集腋成裘般成为他日的大作为时,则是让“无用之用”得到了最好的善用。
3
那么,既然有用与无用的奥妙高深莫测,是否表明我们对无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,无用即有用,以万物为用?其实,也不尽然。
夜半时分的挑灯夜战,察言观色的酒食应酬,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,这些都是在旁人眼中我们对学习、工作、家庭付出的孜孜不倦的努力。但倘若这只是一个我们借故偷看漫画的理由,一种忽视提升实际能力、阿谀逢迎的取巧,一种以奉献者的姿态漠视家人的情感需求,对他们颐指气使、咄咄逼人的态度。
那么你所费心营造的不过是生人眼中一个努力的背影,一座如泡沫般易碎虚幻的海市蜃楼,一次真正的劳而无功。
4
风云变幻,世事无常。我们难以对曾经的选择以及可期的未来给出一个标准答案,毕竟塞翁失马,尚且焉知非福,更何况是那些我们认真对待、付出艰辛的努力呢?
故而,能够忘却耳边争论不休的“有用”、“无用”的声音,听从自己内心的回答,积极争取,不懈努力,在每一步的当下不留遗恨。
至于这些努力究竟是调皮地披上隐身斗篷的有用,还是挂着努力牌匾的无用,相信时间会来告诉你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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